FizzDragon

沸腾龙

【创刊】让好故事发生,且发声

发布于 # 陈卓

大家好,我是Pax,一个热爱讲故事的人,最近我做了一个很大的人生决定,那就是转型成为一个AIGC电影人。

但要分享的是,除了在豆瓣高分榜刷经典电影外,我没有经受过任何电影制作的训练,甚至不算狂热的影迷,更没有电影业内人士需要转型的压力,之前的工作经验和艺术创作也没有任何关系。

但我依旧,决定在这个人工智能逐步出现在人类世界的每个角落、有些魔幻现实的年代,踏入到这场“叙事变革“中。

是的,叙事变革。让每一个好故事,都有机会展示给全世界。

从工程系毕业以来,我就是一个传统的职场人,做过半导体工程师、程序员、大客户销售,但同时,整整六年至今,每一个下班的夜晚,我都研究文学和小说的创作,如果有这个荣幸,我愿介绍自己为科幻小说、严肃文学的创作者,副业是用现实喂养理想。

电影、电视剧、文字、漫画、戏剧等等,是故事呈现的方式。而电影是最顶级的呈现方式之一。而我要借助AIGC的力量,让自己喜欢的好故事,更富有生命力。

本期文章我会介绍,是什么将我推向这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我对于文化产业的思考和预测、并分享我会在这个夏天进行的一场世界级大挑战、以及这场挑战中收获的经验和认知,将如何带领大家更深入地看到AIGC对人类的影响,我的经历又如何赋能千千万万拥有好故事的人。

一个故事的故事

每个愿意花时间对故事进行创作和打磨的人,强烈的表达欲和耐心后,往往藏着一份意难平。就像,当海明威被问道,什么才是成为作家的先决条件,他说,不幸的童年。

幸运的是,我也有这样一份有些残缺美的童年,它构成我所有故事的底色,而它本身,是我最宝贵的秘密。

毕业以后,因缘际会,我出版了第一部小说,开始捡起小时候对于文学的热爱。但一切并不顺利。我所处的新加坡,常被称为文化沙漠,大致因为其历史短暂、且文化产业并不发达。因此,我很难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加上文学会涉及大量向内探索,让人更加敏感孤独,让我甚至在商务场合,也会有些力不从心。

唯一的信念,来自于小时候崇拜的作家,写一个扎实的好故事,哪怕需要燃尽一生。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很难找到定义。作为工科生,没法衡量或定义的事情,会让人举步维艰。为了一次提高命中率,我掏出我的秘密武器,童年。它支持我走那么远,定然是个好故事。然而,当我完成创作后,却遇到许多麻烦。

首先,幸运的是,我收到编辑和影视公司的一些反馈,其中包括大量修改。比如,将有些悲观的故事基调改为正能量、让结局扭转为大团圆、让冲突不再暴力,这些改动让这个少年反抗世界的故事,成为了少年和世界的和解。作为创作者,我倒是有点难和世界和解了。

其次,为了理解市场品味,我告别从小沉浸其中的纯文学,学习大量商业类型小说的创作技巧。这类小说的情节由故事原型、人物原型等公式驱动,被分为几种固定类型,比如,都市、悬疑、科幻等。因为目标市场精准,它们让出版社和文化公司更容易取得商业成功。

不幸的是,让我有创作欲望的故事,塞不进任何一个类型。而忙完一天的工作后,我没有精力再以打工人的心态,去讨好某个市场。

于是我放弃商业写作,成为编辑口中那种不观察市场、不琢磨读者、没有商业头脑的自嗨型作者。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参加了新加坡的文学金笔奖,五千字的中文小说,主要是讲述我观察到的一个现象,许多留学生选择专业时只考虑就业、而择业时只考虑是否方便拿到本地身份,而轻易忽略自己真正的志向和兴趣。而这部有些发泄意味、批判性较强的作品,最终获了奖。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文学奖。

我突然意识到,新加坡这个所谓的文化沙漠,是指其文化产业的不繁荣,但如果商业化这个创作的唯一目标被模糊了,创作的无限可能性便被保留了。

而故事的好坏,和它的生命力,取决于它的环境,和所匹配的故事流通渠道。世界上有些好故事绝无流通可能。比如,菲律宾的海上吉普赛人巴瑶族,几代人生活在海里,从未上过陆地,对于海的神性和力量必然有深入人心的体悟。而在印尼南苏拉威西省托拉雅县,至今流行把死亡婴儿的尸体葬在树干上的传统。 这将成为非常优秀的恐怖小说的灵感。

但因为各类原因,他们的故事不会流入我们的世界。

文化商品化的代价

但有些故事,会无法阻拦地流到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壤。

迪斯尼,漫威,好莱坞,皮克斯,吉普力,东宝株式会社,这些世界顶级的故事工厂的作品,源源不断地进入各个国家,在精神上滋养了来自各式各样文化的人。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为什么人们宁可吸收其它文化的产品呢?他们自己的文化,又被谁珍惜着?这点值得深思。

让我们可以从工业革命说起。

工业革命前,艺术是贵族的特权,艺术家大多会有贵族赞助,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进行大量思考、创作。他们的作品奠定了人类文明宝库的根基。

工业文明后,技术发展大大提升艺术品的生产力,大众能以更低门槛拥有艺术品,文化产业形成,文化变成商品,资本开始涌入,商业创新层出不穷,直到后期,商业开始压制艺术的命脉。艺术的无限可能,坍缩成一种可能,那就是利益最大化。商业机构,甚至创作者开始偏向复制曾经的成功案例,就像曾经的我,放弃文学,转而学习商业小说的公式。

而影视之所以高级,因为它是让观众沉浸式感受故事的最佳表达形式。首先,每一帧都包括影像、文字和音乐的三层信息,每一层都有许多方式让信息更有冲击力,最终为观众带来五感全开的故事体验,一个小时,便可体验一个人的一生。并且,它数字化程度高、易保存且传播,能够更长久地留在人类的知识库。

众所周知,电影的创作门槛极高,因此大型机构有绝对话语权,什么可以进入人类的知识库、而什么只能被遗忘。在他们守护中的人类文明库中,开始积累越来越多公式化的故事。

然而,我想起小时候,老师常鼓励大家用不同方法解题,可如今我们的表达只限于一套公式,而这套影视制作的流程公式不产于我们的文化,也并不一定能满足我们成长的精神所需。

比如,你无法用故事创作术语中人物弧光、或者英雄之旅中人物的固定发展阶段去套用四大名著中那些人物的发展。而且,在故事定义中,男性的英雄之旅和女性的英雄之旅是完全不一样的。然而,随着男女在社会角色上的动态变化,此类公式,早已难以替人类正确表达。

所以当编剧在《我本是高山》这部作品中将张桂梅校长的伟大,描写成为了逃避丈夫去世、转移注意力的消遣,观众感到愤怒。其实罪魁祸首,是那个所谓的女性英雄之旅的公式中,创作者规定,女性不能直接地踏入伟大旅程,除非她从女性的角度获得觉醒。比如,某天突然决定停止为丈夫的去世无尽伤痛。没有这个觉醒,女性一事无成。

或许我们无法代表人类,但是我们可以共同摸索,什么才是中国人的英雄之旅,而世界也在期待更多声音。比如,流浪地球二摆脱了了美国好莱坞式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叙事方式,让全人类团结起来拯救地球,这种中国叙事哲学,同样在海外取得成功。

未来,因为人工智能,影视创作成本降低到几乎为零,自媒体让宣发更加多元。如今,不符合公式的故事,无论是口述历史、还是原始部落的文明,也可以借助影视这种高级表达形式,进入人类知识库,避免消失在历史长河,让他们的后代的发展可以享有更多来自祖先的祝福。

此刻,我们站在文化产业第三阶段的拐点,人类文明的钥匙,将逐渐从巨头交到每个人手中。

AIGC引领的文化产业变化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首先,鲸落万物生。观众将迎来更多选择,电影故事将更加深入人心。

之前,因为成本高,为了确保商业成功,影视界不得不迎合大众,讨论普世性较强的议题,确保足够的人可以感兴趣。即便书写小人物的一生,也需将其包装得能够被大众接受。这就是那些公式的作用,牺牲细节,最大化标准生产。

未来创作者可以根据个人能力,为相应群体进行定制化的创作。比如,未来会有专业的工作室聚焦老年人的心路历程、亚文化的挣扎、一座城的辉煌,和一段历史的精彩,因为更加聚焦,所以可以更加深刻。这已有成功案例。去年基于潮汕文化创作的小众电影,《爸,我一定行的》,即便没有大投入,但在潮汕、广州、深圳排片量颇高。更细分的影视公司将会出现。

还有,人们之所以喜欢一个故事,是因为他们能够和人物共振,在故事里看到自己、看到生活、看到文明。而更细分的市场,能让观众被更加懂自己的小众制作团队、更深层次地被看到。

士为知己者死,被看见很重要。很多作品可以超越时空,因为它们的深刻,让一代代人可以被看见、想说而不能说的话,被听到。在跌宕起伏的一生中,拥有知己是奢侈的,但因为可以和书籍对话,被历史中的人看到,一生也就不会孤独了。

其次,不远的未来,AIGC的辅助下,随着试错成本降低,创作者有更多空间尝试不同表达方式,人类的表达也会更加独立。

比如,同一个人物和事件,之前只有一部电影解读,未来,或许有十部来自于不同文化、不同背景的人提供不同视角。影视作品数量井喷,观众有了更多的选择,电影不再是单向说教,而是双向交流,甚至多方讨论。

我的挑战

看到庞大的内容工业系统的摇摇欲坠,我忽然感到无比自由,产生久违的、无比强烈的创作冲动,就好像六年前,我决定书写童年的那个夜晚。但几乎是瞬间,我感到恐惧,那些声音再次袭来,如果故事没人看,如果影视公司不宣发,如果观众觉得不专业、如果众人笑你太疯狂…但那又如何。

AIGC年代,我们不能再以传统影视流程来约束想象力。而摆脱他们的拒绝和冷漠为很多好故事或者创造者带来的伤害、创造的束缚,是推动人类文明进入下一个阶段,每个人的使命。

此刻,我要进行一个挑战,那就是以非专业人士的身份,拍一部大电影,我将根据故事本身而不仅仅是市场,选择背后的哲学、并且独立表达自己的观点,同时通过自己的力量进行宣发。

如果我可以做到,那拥有好故事的你也一样可以。

挑战升级

我想讲的故事将围绕着一个神秘的中国女人郑一嫂展开。她曾是清朝的第一女海盗,后期被招安,运用海上作战经验协助林则徐抗击英军。有趣的是,她在国内知名度不高,在海外十分有名,也是加勒比海盗3清夫人的原型。之所以选她,第一出于我本人对她的兴趣,其次,她在海外的独特号召力、以及作为中国女人、亚洲女性身上的魅力,是一个很好的文化传播者。

同时,我发现,我搜集到的资料,除了现在躺在大英博物馆的清代史料《靖海氛记》,都是由西方人杜撰的。我常在其中看到那些故事公式的影子。同时这让我想起在迪士尼乐园碰到的世界各国的古迹,也想起迪奥新品文化挪用了中国的马面裙。

有趣的是,我偶然间注意到,徐克导演在去年宣布,会在今年(2024)的夏天拍摄同样的故事。我也注意到,他的编剧是Anthony McCarten,一位获得过好莱坞电影奖和金像奖两次提名的大编剧。我当然相信他们会以专业的方式处理故事中的所有细节、在前期调研好目标市场、沟通好宣发渠道。

但我想做的,是把郑一嫂还原成中国人。身为海外游子,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当我们在用中国哲学讲述中国故事时,会很快发现,中国哲学的很多方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相比于高度标准化的西餐,中餐讲究师傅的手感、火候和锅气。或许有些表达,只有同一文化的人,才能悟到并且表达。

这个巧合就像一场时代的接力,不久的将来,大家可以看到,同一时间阶段、针对于一个历史人物、来自不同年代的创作者的两种不同表达,这也是传统美学和科技美学的第一次碰撞。

同时,这也是一个世界级实验。我想看看,为了完成这部电影,作为素人,我需要多少成本,多大团队,AI的技术可以多大程度承担我的独立表达,而新型的AI电影团队应该如何合作、作为独立创作者,什么才是正确的宣发之道。

虽然六年前,我很想讲一个能被大众认可的好故事,但现在,我更想为世界上所有的好故事,探索一条能够让它们好好活下去的流通渠道。

我是Pax,一个AI影视创作者,我们下期见。